哎呀呀这几天一直在狂补作业都没时间写小说了不过好在作业写完了可是已经要开学了悲
这一章的剧情有点少。原因是良香篇写两章太稠,写三章嫌稀,最后还是决定写成三章了,加一点龙典剧情,省得让龙和典一直掉线。
(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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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都小姐。”墙壁那边分明地传来声音。
“叫我都君或者良香就行。”良香很是兴奋,居然能交到这样一个不寻常的朋友。她刚想继续讨论刚才的诗,突然想起来饭纲丸是被抓来做式神的,于是担忧万分:“贺茂大人他当真要把你们杀了?”
“所谓任人宰割,就是这么一回事哪,都君。”饭纲丸的话音并未流露出恐惧,反而有点戏谑的意思。
“你们别怕!”良香顿时义愤填膺,从地上跳起来叉着腰,“我这就去找贺茂,我要让他放了你们!等我好消息!”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了,没再听隔壁的饭纲丸说了什么。
穿过落叶满地的庭院,经过走廊来到贺茂真明门前,良香深吸一口气,压下焦躁的心,喊道:“在下都良香求见大人!”
“进来吧。”
良香哗地一下拉开门,贺茂此时正盘腿研究着一本阴阳道古书,他抬头看向良香,很是意外:“哦呀?有什么事吗,都君?”
“大人,您昨天抓来两只妖怪,是这样吧?”
“是这样。”
“妖怪其实和我们人一样,他们是有感情有思想的!大人,您怎么能把这样的生物和畜牲同等对待?您可要知道,刚刚就是您抓的那只天狗,与我对诗,言谈悉如常人!……”
良香对着贺茂滔滔不绝说了一大通,贺茂起初满脸迷惑不解,听着听着明白了,露出了然的神色。良香终于说完,贺茂抚掌大笑,说:“都君,你被妖怪骗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魁梧的身形在身材娇小的良香面前就像一座山。“天狗是会弄术的。中了它的术,你会以为这家伙是多么的君子……你爱做文章,它就会让你以为自己遇到了同样会做文章的友人,其实那是你中了术之后的臆想,好让你亲手把它放掉!”贺茂边说,边拍了拍良香的背,“你和妖怪才打过几次交道?都君,可别再被蒙蔽了!”
良香愣愣地杵在那里,心里明明知道自己绝不是中了术才臆想出饭纲丸这个“人”的,可是面对贺茂她又不好争辩,只能闷闷不乐地答应了一声,就此告退,心想等一下再去求告贺茂放了天狗和狐狸。
整座府上,良香唯一尊敬的就是贺茂本人。当初是他对良香施以援手。平日里,贺茂虽然对诗词歌赋一知半解,但还是尽力欣赏她的作品并予以鼓励。更不用说这一年来是他让良香无偿吃住在府上了。良香心目中,贺茂已经俨然成了父亲或爷爷般的角色。
走出贺茂居室,良香径直向先前跟饭纲丸对话的那个院子走去。
……
饭纲丸睁开眼,已是深夜了。
贺茂关押她们的这个监牢里,没吃没喝,暗无天日。不给食物对妖怪来说算不了什么,妖怪可以十几天不吃不喝,活力如旧。饭纲丸进来不久便看出这监牢是由马厩改造而成,所以先前良香才能隔着院子的墙和她对话。这里对饭纲丸和典来说是监牢,但在贺茂眼里,这只能算一个“笼子”,关畜生的笼子。
牢狱中什么也没有,典又不能和饭纲丸聊天,所以饭纲丸只好睡觉打发时间。话说,典呢?饭纲丸忽然想起来。典这两天一直都是以狐狸的样子趴在她身上呼呼大睡的,可是现在一摸身边,典不见了。
饭纲丸一抬头,想直起身子,结果撞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嗯?”饭纲丸反应过来,典现在变成了人形坐着,自己刚刚就躺在她的腿上。
坐起身来,饭纲丸借着微弱的月光端详典的样子。先前典在宁淀川城被打出的伤,到现在已经愈合了不少。这些天来典一直保持狐狸形态就是为了减少体内妖力消耗,利于疗伤。饭纲丸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到典的手,捧起来看,她那双被钉过十根铁针的手仍然惨不忍睹,但已经比那时好了太多。饭纲丸不知道典是如何自己把那些针取出来的,也许是变成狐狸之后自动从爪子上脱落的吧。
看着看着,饭纲丸的手不觉渐渐握紧,典被碰疼了,立刻把双手缩回去。饭纲丸心里不是滋味,索性往后一躺,躺倒在一堆稻草上。这牢狱唯一的优点就是有稻草,不太硌人。
马厩改造的监牢,实际上并不怎么牢固。以妖怪的肉体力量,直接推倒一面墙也不是难事。可是贺茂本就不是靠着铜墙铁壁关住她们的,他用的是一种更卑鄙的手段。贺茂事先制作了两个纸人,然后分别滴了一滴饭纲丸和典的血。饭纲丸永生不会忘记那群人把自己死死压在地上,然后贺茂在她耳朵上豁开口子取血——完全是对待畜生的做法,典也没能幸免。
取完血后,贺茂通过在纸人上勾画术式,构成了一个单向的咒。又在这所马厩周围设置了术枢,从而把饭纲丸和典关在了这片狭小的空间内,她们只要想离开就会痛苦难忍、寸步难行,即使这监牢脆弱不堪,也无法迈出去一步。
因为此咒是单向的,并非双向的契约性质,所以饭纲丸和典没法从自己这边解除。破坏术枢的办法也不可行,就算两人真的将其破掉,强行冲出去,贺茂只消在自己宅中再次设立术枢即可把她们抓回来。
贺茂抓了大半辈子妖怪,他非常清楚如何处置“它们”。饭纲丸身为鸦天狗,是他捕获过最高级别的妖怪,所以他需要做几天的准备才有把握把饭纲丸制成式神;至于典,在他看来只能算个添头。对于贺茂,这是十足的把握;对于饭纲丸和典,这是彻底的绝境。
“典,我有个主意,”饭纲丸突然说,“这该死的咒,凭我的水平不可能解开,但是我能够将它转移,还不被发觉。假如……假如把这两个咒集中到我们之中的一个人身上,另一个人就能逃掉,”饭纲丸跳了起来,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把你身上的咒转移给我,然后你逃走,好吗?”
典听了微微一笑,指着饭纲丸,又指指外面,示意贺茂,然后伸手在饭纲丸脖子上扼了一下,接着双手作凶狠状抓向自己,最后摆了摆手。
如果你被贺茂做成式神(而我逃走了),那么贺茂驱使你来抓我,我是绝对敌不过你的。这就是她那一串比划动作的含义。
“讲”这番话,典又像刚才那样比划起来:如果是我被做成式神而你逃跑了,那我被驱使起来肯定也抓不住你。所以与其我走不如你走,说不定贺茂还会因为我没有价值而放走我呢。
饭纲丸长叹一声又躺下了。典的分析准确无误,假如饭纲丸要留,结局是两个人都跑不了;假如典要留,最后还能跑掉一个。饭纲丸不甘地瞪着马厩的顶棚,拼命想找出两人都能逃离的方法。忽然,白天偶然认识的那个女诗人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边,她说要去让贺茂把她们放了,可是已经深夜,这唯一的救命稻草还是没有回音。真的没有希望了吗?饭纲丸不想接受这个结局,这里离爱宕山和宁淀川城还不到百里,自己就要折在这一步了?典离开宁淀川也只是掉进了另一个虎穴?饭纲丸确信这是自己生命中最难熬的夜晚之一。
典突然跺了饭纲丸一脚,让她看着自己。典毫不留情地用眼神和手势骂了她一顿:只是遇到这点抉择,脑浆子都快想开锅了!这么优柔寡断,即使今日从这里逃出,以后也绝对成不了大器!利害都给你摆明了,你给我好好掂量清楚!
饭纲丸颓然,撇了撇嘴,索性不理典,背对着她躺下,闭眼睡觉,让她生闷气。饭纲丸想,反正你说不了话,打人也不疼。
然而马厩外面忽然响起的纷乱的吆喝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饭纲丸伏在地上,典变成狐狸趴在她背上,两人静静地看着外面忽然来了几个提着灯笼的人,看样子是贺茂的弟子。这些人来干什么?他们并不是来处死两只妖怪的,而是在监牢周围分开站定,像是站岗。同时,那面隔壁是庭院的墙后也传来同样的喧闹声。
贺茂突然派人来加强看守,能够说明一点:发生了某件令他感到不安,使他觉得必须对妖怪严加看管的事情。而院墙后面同样被安排了人手,似乎显示这件事的缘由和那个隔着墙和妖怪聊天的人有关。饭纲丸和典无需多言,心照不宣。
“典,好像有门了。”饭纲丸说。
……
今天白天参见贺茂之后,良香没有再去找饭纲丸说话,这并不是她对营救妖怪们失去了信心,而是……
走出贺茂居室,良香径直向先前跟饭纲丸对话的那个院子走去。
良香的那个院子是贺茂府的一个别院,而贺茂的居室临着的是这片建筑中最开阔的庭院,穿过这片庭院时,良香的余光忽然瞥到了大门方向的影壁后闪出来的一个身影。那身影很是熟悉,良香转头看去,顿时僵在了原地,感觉宛如五雷轰顶。
那是她从前家里的老管家。这位老管家显然也看到了她,恭顺地走过来,到良香面前行了礼,说:“找到您了,小姐。”
良香的双臂无力地垂着,像杨柳枝。“……为什么?”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小姐,胜泽公子前天打听到您在这儿栖身,带着一队人马跑了一百多里路赶来的。这会儿他们都在门外头,我没让他们进来,自个儿来找您了,”这老头抬头看看良香,“小姐,您好好想想吧,再休息两天,然后就跟我们回家。”
“……知道了。”良香木然地说。
老头儿答应一声就退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盯着良香,不知是担忧还是监视。
院中这时空无一人。良香跌坐在地,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死灰色。辛苦躲藏一年,终究还是躲不掉那个人吗?
倚着院子里一块巨石,良香望向蔚蓝的天空。一年前来到贺茂府上之前、从那个家里逃出来的往事,乃至更久远的过去不知不觉变得如此淡薄,那些对她来说已经很陌生的不堪回首的记忆重又涌上心头。
百里外的平安京,居住着一位名扬天下的大医——桑原式部。他育有一女,取名叫良香,即桑原良香。由于膝下没有其他子嗣,桑原一直全心全力地抚养教育这个女儿,让她学习诗书。少年的良香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曾扮作男子偷偷参加科举,竟然榜上有名。
在书香中成长的良香,到了二八年华,父亲桑原式部却突然暴病辞世,他只留下了良香这一个女儿,因此这位名医的家产成了三亲六戚觊觎之物。母亲急于为桑原家寻找一个新的主心骨、顶梁柱,于是很快说和了良香和另外一家富户的子弟胜泽公子的婚事。良香提出婚前要见他一面,可是这一面就令她失望透顶。那是个庸俗不堪的商人之子,丝毫不尊重良香的习性与志趣。
以良香的性格,不会坐等那个年轻人终结自己的人生。终于,在敲定的过门日期前一天,良香几乎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点钱就趁着夜色离家出走了。那是在去年的冬日,大雪积到了膝盖,良香不知要往何处去,只想离那个平安京的家越远越好。经过两天的跋涉,良香来到了贺茂的这片野地中,在此之前她的盘缠已经被旅店的人敲诈得一干二净。荒野被积雪覆盖,良香冻馁交加,险些永远留在那场雪中,所幸她一直撑着走到了贺茂府的大门前才倒下,最终被人发现,在贺茂的授意下被收留为门客。那时她随口编了一个姓氏,从此世上不再有桑原良香,只有都良香。
良香梦想成仙。她梦想自己生活在一个没有寒冷、没有饥饿、没有欺凌,终日莺歌燕舞,生机盎然的天下。然而一心求仙问道的她,此刻的处境与饭纲丸和典如出一辙,连自己的命运也主宰不了。
良香沉思默想着,忽然贺茂大纳言沧桑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对啊,我可以去找贺茂大人。良香从地上跳起来,心中重又涨满了希望,兴奋地冲贺茂的居所跑去。她知道贺茂一定有能力把那个纨绔子弟挡在门外。
噔噔噔跑到贺茂门前,唰的一下拉开门,良香发现贺茂似乎刚刚接待了某人,茶几上还摆着另外一个盛了半杯茶的杯子。“贺茂大人!”良香喊了起来。
贺茂眯缝着眼看了看她,说:“把门关上。”又指指自己对面的座位。良香不安地坐下,开口道:“大人,门外来的是……”
“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贺茂在良香吃惊的注视中,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满上了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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